第(2/3)页 “如今转任治栗内史,总管国家钱粮赋税、度支仓储,更是陛下为了让他全面熟悉帝国军政、民生日用,为将来担当更重大责任所做的刻意历练!” “待为师老迈退隐,这右丞相之位,陛下心中属意的,多半便是萧何!让你去护卫这等未来宰辅,近距离观察,学习其处事之道,同时以你宗师修为确保其安全无虞……” “这是陛下念你一身武功不易,给你一个戴罪立功、改过自新、重新赢得信任的机会!你非但不思感激,反心生抱怨?何其愚蠢!” 尉缭是真有些动气了。 他一生阅人无数,教导弟子也向来严格。 大弟子东方易武道天赋确是顶尖,但心性上的缺陷同样明显,过于争强好胜,不够沉稳。 小弟子魏守白初任典客丞时,也差点丢尽脸面,幸得皇帝亲自“调教”,如今已能独当一面。 眼前这大弟子,却还在为面子和虚名斤斤计较。 东方易被老师这番疾言厉色的训斥说得哑口无言,脸上阵红阵白。 他并非完全不明事理,只是心高气傲,一时难以接受护卫这个在他看来屈才的身份。 此刻被老师点破其中深意,又想起当日皇宫挑战的孟浪与凶险,心中那点不甘顿时化作后怕,气势一下子就蔫了下去,只是仍有些不服气地低声嘟囔:“弟子……弟子只是觉得,一身修为,终是用于护卫之事,未免……未免有些大材小用。武者建功,当在沙场……” “沙场?”尉缭嗤笑一声,“你以为统兵打仗,靠的只是个人勇武?匹夫之勇,万人敌而已;为将之勇,需知天时、察地利、懂人心、明进退!” “你的心性,连给未来丞相当护卫的耐心都没有,若让你统率千军万马,岂不是要将士卒性命置于险地?” “陛下让你护卫萧何,正是要磨一磨你这身躁气、骄气!” “武道修行,修的不仅是筋骨内力,更是心性!戒骄戒躁,沉心静气,方能窥得更高境界。跟在萧何身边,看他如何理政,如何应对繁杂事务,如何与各方周旋,这对你心性的磨砺,远比在军营中单纯练武更有益处!” 尉缭长叹了口气:“你若真能护得萧何周全,同时静心观察学习,陛下岂会视而不见?待你心性沉稳,可用之时,自有建功立业之机!” 这番话,既是训斥,也是点拨,更点明了皇帝安排背后的栽培之意。 东方易终于彻底泄了气,如同被戳破的皮球,肩膀垮了下来,向着尉缭深深一揖,声音低沉但诚恳了许多:“老师教诲的是……是弟子愚钝,不识陛下良苦用心,亦辜负了老师期望。弟子……谨记老师教诲,定当安心职守,护萧大人周全,并潜心学习。” 见东方易认错态度尚可,尉缭脸色稍霁,不再多言,目光转向了一直安静聆听的赵丘。 相较于师兄的桀骜,赵丘显得沉稳踏实许多。 他来到咸阳后,虽未像魏守白那样有独立出使,建功立业的机会,也未曾像东方易那样惹出麻烦,只是默默地在宫中担任侍郎,恪尽职守,不显山不露水。 尉缭看向赵丘的眼神温和了些许,语气也转为教诲:“赵丘,你入咸阳时日尚短,宫中规矩、朝中局势,还需多加体会。” “当今陛下,乃是百年难得一遇的明主,雄才大略,目光如炬,且用人不拘一格,唯才是举。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