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李善长步履沉稳地走出朝班,手中捧着一卷奏疏,猩红色的官袍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刺眼。 他躬身向朱柏行礼,声音洪亮而坚定:“臣有本要奏。” 朱柏微微颔首,示意他继续。 李善长抬起头,目光扫过朱标,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,随即展开奏疏,朗声道:“臣弹劾太子朱标……” 他顿了顿,殿内落针可闻,每个人都屏住了呼吸,仿佛空气都凝固了一般。 “太子辅政,不思进取,尸位素餐……” “李善长!” 一声低喝,如同炸雷般在金銮殿上响起。 朱柏猛地站起身,龙袍上的金龙仿佛活了过来,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慑人的光芒。 他怒目圆睁,声音低沉却蕴含着无尽的威严,如同暴风雨前的闷雷,压抑得令人喘不过气。 “你大胆!” 李善长却毫不畏惧,迎着朱柏的目光,脊背挺得笔直,如同苍松翠柏般傲然挺立。 “臣所言句句属实,皆有据可查。太子监国期间,政务积压,官员懈怠,百姓怨声载道。赈灾款迟迟未拨付,灾民流离失所,饿殍遍野;边防工事一再延误,外敌虎视眈眈,边关告急!如此种种,皆因太子不理政事,玩忽职守所致!” 他的声音掷地有声,每一个字都像重锤般敲打在众臣的心头,也敲打在朱标的心上。 朱标脸色更加苍白,身子微微颤抖,却依旧一言不发,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,任由李善长如暴风骤雨般的指责倾泻而下。 朝堂上的气氛更加凝重,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,令人窒息。 众臣的目光在朱柏和李善长之间来回游移,不敢发出任何声响。 他们屏住呼吸,仿佛生怕惊扰了这紧张的对峙。 李善长从袖中取出一叠奏疏,双手高高举起,朗声道:“臣已将太子失职之事详细记录在册,请陛下明鉴!” 他将奏疏呈递上去,奏疏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,落在了御案之上。 朱柏却没有伸手去接,只是冷冷地看着那叠奏疏,眼神如同寒冰般锋利,仿佛要将它刺穿。 “太子,你还有什么话说?” 朱柏的声音冰冷刺骨,不带一丝感情。 朱标抬起头,目光平静地看向朱柏,嘴唇微微动了动,却最终没有发出任何声音。 他深吸一口气,缓缓闭上眼睛,仿佛已经放弃了所有抵抗。 李善长嘴角露出一丝冷笑,心中暗道:“成了!” 他再次看向朱柏,语气更加坚定:“陛下,太子德不配位,不堪重任,还请陛下早做决断!” “决断……”朱柏重复着这两个字,目光深邃,让人捉摸不透他的心思。 他缓缓伸出手,拿起御案上的奏疏,却没有打开,而是紧紧地攥在手中,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。 “李善长,你好大的胆子!” 一个尖锐的声音打破了朝堂上的寂静。 太后马皇后从后殿走了出来,脸色铁青,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焰。 她走到朱柏身边,一把夺过他手中的奏疏,狠狠地摔在地上。 “你竟敢污蔑太子!哀家看你是活腻了!” 李善长脸色一变,连忙跪下,高呼道:“太后息怒!臣……” “住口!” 马皇后厉声打断他,指着地上的奏疏,怒斥道:“你看看你写的这些东西!哪一条是真的?哪一条不是你杜撰的?你……” “母后。” 朱柏轻轻拉住马皇后的衣袖,示意她稍安勿躁。 他转向李善长,语气冰冷得如同来自地狱的寒风,“李善长,你确定你所言句句属实?” 李善长深吸一口气,迎着朱柏的目光,一字一句地说道:“臣所言,绝无半句虚假!” 金銮殿上,肃杀之气如同凝结的冰霜,压得人喘不过气。 李善长那掷地有声的控诉,如同一把把利剑,直插朱标的心脏。 朱标面色苍白如纸,额角的汗珠汇成细流,顺着脸颊滑落。 他紧咬着牙关,双拳紧握,竭力克制着内心的翻涌。 他并非无能之辈,监国期间,他宵衣旰食,不敢有丝毫懈怠,然而李善长的弹劾,却如同一盆冰水,将他的所有努力都浇灭殆尽。 朱柏端坐龙椅之上,目光如鹰隼般锐利,扫视着殿内众人。 他将李善长的奏疏攥在手中,指节泛白,心中怒火翻腾。 李善长看似弹劾朱标,实则是在试探他对太子的态度。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