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惊雷炸裂的瞬间,七道电光如蛟龙游走宫阙。 东北角殿梁轰然断裂,裹着青烟的赤练蛇群在藻井缝隙中疯狂扭动,将剥落的徐达治水图碎成漫天金箔。 杨涟手中匕首震颤着指向汴梁方向,血帛灰烬在积水中拼出的星图正与鼎耳红绳遥相呼应。 "护驾!"蓝玉的吼声穿透雨幕,却见朱柏反手将永乐剑拍在杨涟染血的掌心。 剑鞘龙纹咬住飞溅的雨珠,在满地铜钱朱砂上蒸腾起猩红雾气。 "若束水堤溃,持此剑取朕头颅谢天下。"皇帝玄色龙纹常服被狂风吹得猎猎作响,指尖划过剑身时带起一串火星。 蟠龙柱础下的积水忽然翻涌如沸,那些嵌着朱砂的铜钱竟自行排列成河道走向。 二十里外黄河畔,朱允炆赤脚踩进齐膝淤泥。 少年太孙肩头麻绳深深勒进皮肉,与三百河工同扛丈许石笼。"嘿——哟!"他清亮的号子刺破雨幕,脚踝被碎石划出的血痕早被浊浪冲淡。 身后老河工突然踉跄,朱允炆反手托住对方腰身,泥浆顺着下颌淌进明黄里衣。 "报! 蓝将军押人到了!"传令兵话音未落,马蹄已踏碎堤上水洼。 蓝玉铁甲挂满苇草,马鞭所指处,十余绸缎裹身的官绅在泥地里滚作葫芦。 尚方剑出鞘的寒光惊破雨帘,朱允炆剑尖挑开浸透的鱼鳞册,墨迹在暴雨中绽开朵朵罪状。 "永丰仓陈米三千石,实收新麦仅八百?"少年剑锋掠过布政使颤抖的喉结,突然翻腕削断其腰间玉带。 珍珠滚落泥浆时,内衬血书正好露出"河道银二十万两"字样。 堤上民夫举起铁锹重重顿地,轰鸣声震得对岸山崖滚落碎石。 杨涟此时正跪在堤基裂缝处,染血的官袍下摆浸在黄汤里。 他三指插入糯米灰浆,突然暴喝起身,将躲闪的河工踹进泥坑。"七分蒸土三分灰,谁许你们掺沙?" 北斗疤痕在心口狰狞蠕动,玄铁匕首寒光过处,三根偷工减料的木桩应声而断。 老河工们屏息看着尚书大人亲自示范:杨涟十指插入基槽,青筋暴起的手掌竟将合抱木桩生生按进岩层。 混着鸡血的夯土被他拍出韵律,每声闷响都震落堤上松动的石块。 第(1/3)页